¤重要考點:(99年二刷版本)
1. 文明衝突論(p.12-16)
2. 國際恐怖主義(p.12-13)
3. 政治衰敗(p.11-14)
4. 三大政治經濟發展制度(p.11-12)
5. 選舉式的民主(p.5-62)
6. 威權獨裁與經濟發展(p.11-9)
*福山的新政治制度
郭崇倫(轉載自中時電子報 2011/4/12)
法蘭西斯.福山(Francis Fukuyama)在一九八九年共產主義瓦解前夕,發表了膾炙人口的《歷史的終結(The End of History)》,正好把右派知識分子想講卻不知如何措辭的概念,以黑格爾歷史目的論的方式呈現,一出版,立即洛陽紙貴,華府有些書報攤,刊載論文的「國家利益」(National Interest)期刊,比色情雜誌還暢銷。
福山那時還不到四十歲,搖身一變,成為最為人知的學術人物,整日演講邀約不斷,活躍在權力核心內,福山是新保守主義的理論大師,在小布希當政時,新保守主義的意識形態盛極一時,他們主張民主沒有例外,駁斥其他文明產生不了民主之說,在這種思維下,美國入侵伊拉克,希望建立穆斯林世界的新民主典範。
但研究革命的人多對福山的「歷史的終結」,嗤之以鼻,哈佛大學女教授Theda Skocpol 專研法國、俄羅斯與中國三大革命,就對福山過於簡化的論點,強烈批評,但是最切中要害的,卻來自他在哈佛的恩師杭亭頓(Samuel Huntington),他一九九三年發表在外交事務季刊上的《文明的衝突》(The Clash of Civilizations)反對冷戰後的價值將定於一尊,相反的,他認為,衝突將來自更古老的文明衝突。
杭亭頓的看法,隨後受到九一一恐怖攻擊事件的印證,福山的「歷史的終結」後來雖被批評得體無完膚,但是等茉莉革命一起,整個論點又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,福山的看法再度勝出。
期間他也寫過其他的著作,如《信任》等,但都沒有像第一本這麼轟動,現在廿年後,福山又要出書了,《政治秩序的起源》卷一(The Origins of Political Order)十二日上市,佳評如潮,福山又回到他所擅長的大歷史哲學論述。
寫這本書其實是個偶然,恩師杭亭頓二○○八年過世後,他一九六八年的經典「變遷社會中的政治秩序」要重印,大弟子福山被要求寫篇導言,重看後,觸發福山靈感。
福山治學是跨領域的,從人類學、生物學、演化心理學、經濟學到政治學與國際關係,而所有分析圍繞著中心問題:政治制度是怎麼形成的?為什麼有些國家成功?有些國家瓦解?
在他定義下,好的政治制度包括三方面:國家執行力、全體接受的法治、以及統治者為行為負責,他想要研究,在不同於西方基督教文化的環境裡,像是印度、中國與穆斯林世界,政治體制是如何形成的;福山的新想法裡,中國最近十年的飛躍式表現,尤其占有一個典範地位。
中國也很注意他的看法,尤其是一月在胡錦濤訪問美國時,他在金融時報發表了「美國民主沒有什麼好教中國的」,三月在華爾街日報發表「中國是下一個(革命)嗎?」;三月底,由中共中央編譯局的邀請,訪問北京,由副局長俞可平與他做了一場對談。
中央編譯局是中共中央的智庫,專門從事意識形態問題的釐清,俞可平問的問題當中,有些反映出中共目前的困惑與不安;譬如中國目前的制度是「姓社」還是「姓資」,這是中國學者爭論的問題,對福山並沒有太大的意義,因為現在全世界,已經不存在純粹的資本主義,或純粹的社會主義,而是政府以不同程度介入經濟活動,來促進社會平等。
但是福山到哪裡都會被問到的,就是「歷史終結」之後,「新的歷史是什麼?」福山以市場民主與政治民主,做為歷史發展的終點,指的僅是人類發展的方向,已經確定;但是最近有人提出,類似中國的「威權政府與市場經濟的結合」,是不是新的選項?歷史新的方向?
福山對此不以為然,他認為中國模式的確是非常有趣,但是其他國家未必能夠複製,而且中國模式是否能夠持續下去,也是個問題,他提出未來將面臨的兩個挑戰;其一是,過去以出口為導向的經濟發展模式,在美國金融危機後,消費模式不再,中國必須開始擴大內需,轉向為平衡的發展模式;其二是,在政治權力集中的體制下,中國如何能維持高品質的治理水準。
但福山的兩個挑戰其實是蘊含在他對中國的假設前提中的,他認為中國模式之所以能夠繼續維持,有兩個前提條件,其一是中產階級,願意在經濟不斷增長的前提下,以有效集權的政府,換取政治上的民主參與;其二是,由於高度集權,中下階層官員的腐化,可以經過由上而下的懲處,但是如果最高層是腐化的,就會陷入中國傳統「壞皇帝」的困境,就像中共自己毛澤東的絕對權威。
從福山的標準來看,中國目前的政治制度,雖然國家有效能,但是底下人民的不滿,要靠上面的人抒解民怨,不是上面的人為此去職負責,這離民主還是很遠,不過對福山來說,這樣的政治制度還是令人滿意的。從這點來看,他不愧是杭亭頓的弟子,政治穩定還是有最優先的價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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